第9章 冰雪漫天盖地

　　在网上搜索过大量的资料，全国都没有与自己类似的案例，唯独在一个国外小众的网站，发现一份研究报告。

　　某种新研发的机密药物可以使人选择的失忆，只要不再进入熟悉的环境，断绝与从前社圈中的人来往，便可永久失忆，将脑海中的人物图像和事迹全部清空。

　　那份药物的价格以一滴五十万的价格销售，一瓶的价格接近天价，只在暗网中拍卖销售，她惊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感慨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觉得那新闻骇人听闻。

　　听雨是个乐天派，这段时间她在修养时也想开了。过去的记忆清空便清空，她会选择自杀，还在手腕上割那么多刀，一定是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麻烦嘛，有什么好惦记的？不过她对未来倒是充期待，她是那样迫切地想要去学校结识新的朋友，拥有新的记忆，开始属于自己新的人生。

　　上学的路上听雨叽叽喳喳的，问了江阔许多问题，与听雨的欣鲜活不同，江阔今显得心不在焉，他似乎从决定送她来读书开始就一直不大高兴，表情阴郁，一路上居然完三支烟。

　　在此之前，他担心二手烟对她身体不好，烟瘾犯了都是在阳台上解决，很少在自己面前抽烟的。朝夕相处以来。

　　她清楚他对自己的独占，是那种被人瞧一眼都怕抢走的极端占有，可她真的很渴望接近人群，心里又矛盾，不忍心他难过。

　　她解掉安全带，凑过去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吻他的，可爱地眨眨眼睛，哄他“放心哦…江阔，这是一所女生学校，不过就算有别的男生，我也只喜欢你。”这句话显而易见地取悦了江阔。

　　他紧蹙的眉目舒展，罕见地笑了笑，勾住她下巴了她雪白的脖子，上下牙齿轻咬住一小块，深嘬一口，直到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深粉吻痕。“别忘记你说过的话，宝贝。”他说。

　　＊＊＊听雨穿着身蓝白校服，气质干干净净宛若夏天拂过荷塘的风，姿态却和背着书包去幼儿园上学的小孩子似的，这里摸摸那里瞧瞧，面上的笑容从早上开始没有停过，她对校园里万事万物都充好奇。

　　江阔心里不是滋味，揽住她的，怅然若失地问：“就这么喜欢？”听雨捏捏他糙的大掌，一双盈盈的杏眼，笑起来宛若月牙般甜美：“喜欢，我喜欢！

　　谢谢你愿意送我来上学，江阔。”江阔大掌她乌黑的长发，一颗心被她盈因她而生机盎然：“你喜欢就好。”

　　听雨和他站在学校大厅宣传栏前，身后学生人来人往，众人经过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俩人，娇小的女孩和高大男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美好，有女生低声音感慨道：“这父女俩感情可真不赖，羡慕…”

　　“是啊…不像我家臭老爸，他忙得连我哪天开学都不知道，实在气死人！”“对对对！我爸一样一样的！今天只顾着送我弟去上学不管我死活，我真怀疑我是他在山捡来的他才会那么偏心！”

　　几个女生声音远去，被误以为是江阔女儿的听雨不好意思地推推他健壮的胳膊，指指他腕上银白色表盘，示意时间很晚了。

　　她红着脸小声说：“七点二十啦，离早课还有五分钟，你快去上班，晚上见！”说罢抱着书包就要往教学楼飞奔，却忽然被江阔握住小手扯进旁边不远的一颗大树后。

　　听雨在惊呼中脑袋磕到他膛，皱眉抬头时却见他下颌绷紧，双目漆黑，蕴藏着浓浓的情。听雨一时语。

　　她做贼心虚地四处瞧了瞧，学生基本都去了教室，外边没什么人，身处的位置还算隐蔽，她这才鼓起勇气搂住他壮实的，拉拉他的衣袖：“江阔，你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江阔抬起她的下巴，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语言代替行动，低头，牢牢封住了她的。“唔…”周围一片静谧，只有树叶被微风吹拂发出的沙沙声和两人齿的旎之声。

　　她经不住他凶猛的吻，没多久便拍他膛面通红地求饶，江阔不舍地放开气吁吁的她，注视她的目光依旧浓郁，像是盯着猎物的巨兽。生出点点青色胡茬的下巴蹭着她光滑的脸颊，薄凑近她耳畔，深嗅她身上纯洁的少女清香。

　　“…”听雨咯咯地笑着，偏着头躲。江阔固定住她的脸，咬咬她的耳垂，语气颇显强硬：“今天得想我，只能想我。”

　　听雨被他热的呼吸得心跳加速，哪怕再多看他那吃人的眼神一眼，她都控制不住的会全身发软，她捏着自己的衣角心跳加速地点头：“嗯…”古老的钟声响起，早课已经开始，开学第一天，她作为新生居然迟到了！

　　“不跟你说了。我真得去教室了！”听雨慌张地回神，从他怀里挣出，转身飞快往楼上跑。江阔在原地站了会儿，待看到奔跑的小身影冲进教学楼三楼某间教室。

　　他才朝校门口走去。栀子高中在校女生一共九百多人，高三重新洗牌分班，学生三百多个，共六个班，听雨被分在尖子生最多的二班。

　　早课是领书发书，班上打扮较为中的女生和另外几个高个子女孩主动去教务处搬书，听雨和坐在旁边的女生则自告奋勇地帮忙发书。

　　每人十五本书，文化科只有语数外，其他都是什么茶艺课书法课网球课舞蹈课之类的，听雨一丝不苟地把书发到每个同学桌上，结束时发现十个手指头上布灰黑色的印子。

　　“同学，一块去洗洗吧？”之前同她发书的女孩热情地朝她打招呼，挥了挥同样脏兮兮的手。听雨回以礼貌的微笑：“好呀，谢谢你。”

　　“你跟我来。”女孩带她往外走“咱们这栋是旧教学楼，今年暑假翻新修过，两层共用一个大洗手间，位置不好找。”晨光洒落下来，一条曲折的长廊映入眼帘，长廊两侧扑面而来的世界名画和书法作品，吸引了听雨的目光。

　　同行女孩探究地观察着沉醉在学校风光中的听雨，忽然问：“你叫云听雨是吗？”听雨诧异地回头，眼神波光粼粼：“咦，你怎么知道？”她似乎还没自我介绍呢。

　　“你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给你发书的时候我有看到。”听雨恍然大悟，嫣然一笑：“嘿，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她回望自己的眸光如此清澈且干净，不曾沾染半点杂质，毫无一丝血腥味，美好得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女孩视线不痕迹地扫过听雨白皙脖颈上刻意用丝巾挡住的深吻痕，淡淡地抿了抿，不动声地攥攥拳，眯起眼睛笑了笑：“我姓李，叫柚紫，柚子的柚，紫的紫。”

　　“你的名字真特别。”听雨刚洗完手，扯出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真心实意地说：“柚紫，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还请多多关照！”李柚紫眸光里隐藏的杀意一闪即逝，她勉强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嗯呐，放心，我当然会关照你。”

　　＊＊＊学校的日子稀松平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转眼到了十二月底。周末，夜被茫茫大雪染得灰白，冰雪漫天盖地，整个世界仿佛静谧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