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到梅雨季

　　她被裴千树抱起来扔到了上，头硌到了沿，她疼的唔了一声。裴千树蹙眉，擒着她的手腕抵在上，黎慌乱中不停蹬他，他抓住了她的脚，黎挣扎扭着身体，他从头拿了皮带，暴的把她的手捆了起来“你放开我！”黎眼睛发红。

　　“你放开我！”…裴千树扒掉了她的衩进了她嘴里，黎呜叫着，他转身推开了门，从外面落了锁，黎听到了一声“砰”的声音。眼睛顺着脸颊掉下来，嘴里了东西，她哭不出声，只能发出“呜”的声音。阳光从窗外落进来。

　　然后落进了地平线，屋子里从亮堂变成了黑暗，黎躺在上，嘴巴因为着东西很疼，她从上蹦下来，今夜，裴千树不会回来了。黎站在屋子里，窗外夜浓重，她想了很多，安妮说。

　　她无法在社会生存，她想要试着看看外面的世界，她用身体推着凳子推到了窗前，爬上了凳子，伸手用皮带的锁扣砸窗户，清脆的响声在夜里回。一下两下三下…第二十几下的时候，皮带的锁扣坏了。皮带掉了。黎伸手拨开了窗户的锁。

　　她踩着窗沿爬了出去，外面是别墅的花园，她深了一口气跳了下来。脚踝崴了一下，她捂着脚腕，了两下，站起来。

　　朝院子的大门跑了去，她会活下去，等她在社会上活下去的时候，她就可以告诉安妮，三十五岁的黎可以活下去，没有裴千树，黎也可以活下去。

　　＊＊＊黎走出了裴千树的别墅，这是第一次她一个人外出，以前她都是跟裴千树一起出门。

　　别墅区的夜晚除了苍凉的路灯只剩下参天大树的影子，她穿着棉质拖鞋走在马路上，已经入秋，秋风瑟瑟，冷的厉害，她了脸，往远处走去。明天她就会回来。

　　然后告诉安妮她可以一个人在外面生存，然后让安妮和裴千树和解。远处的豪华轿车从面前驶过去，黎心惊，近处看到不是裴千树的车她才舒了一口气。

　　她想裴千树今天会回来吗？依照他的脾气，今晚他是不会回来的，他要让她为她的叛逆买单，他要惩罚她不许吃晚饭。黎摸了摸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她想得在明天中午之前回来。走了有半个多小时，面前的景已经换了模样，不再是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前面亮着灯火，黎加快了步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夜里出门，原来大家不睡觉的。

　　远处的天空燃起了一片烟火，几声“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黎看到灰暗的天空上绽放了五彩的烟花，如同璀璨的明星，她看痴了。

　　停在了原地，她看了好一会，久到好几个人盯着她看。烟火放完了。黎还仰着头，等了一会好像真的没有了，她才失落的又继续走路，黑色的长发因为徐徐的夜风在身后飞扬。

　　她了脸，又冷又饿，前面的面馆门口冒着腾腾的热气。黎走了过去，闻见了扑鼻的香味，她站在玻璃窗外。

　　看着里面络绎不绝的人，有人说笑，有人独自吃饭，她看着别人碗里的豚骨拉面，忍不住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肚皮。门口的服务员看她站了好久，走过来说：“小姐，我们家的豚骨拉面特别正宗，要试一试吗？”黎点头：“好呀。”

　　服务员招呼着她进去，一进门，里面的人就抬起了头，她长得太过好看，以至于人群之中很容易被注意到，只是她自己不自知。服务员领着她去了靠窗的一个位置，问她想吃什么。黎伸手指着菜单上的经典套餐，这是五年来。

　　她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外面的饭竟然这么好吃，汤鲜美而口，鸡蛋而滑，裴千树只给她吃营养的餐食，每都是精心搭配的食材，千篇一律而没有食。吃喝足，她准备走。走到前台，服务员说：“结账去前台。”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前台，前台小姐问她：“请问是支付宝还是微信？”黎不知道支付宝是什么也不知道微信是什么，她没有手机，她愣愣的，小声说：“我，我没有带钱。”前台皱眉，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很好，浑身上下看起来根本不像穷人的小姑娘：“小姐，你该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黎低着头，她一开始进来吃面，没想那么多。“多少钱，我替她付。”一个清朗的男声响了起来，黎回头看到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她想说不用了，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没得选，等到男人帮她付完钱，黎连声道歉，她说：“谢谢你，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男人伸手到她面前：“你好，我是张轩。”黎看着面前的这双手，她应该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她说：“我，我叫黎。”

　　张轩说：“你是第一次来望都吗？我看你对一切都很生。”黎摇头，看着张轩，然后又点头：“嗯。”张轩说：“要不我带你逛逛？”

　　黎感激涕零，她想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都是坏人，起码面前的人很好。他替她付了面钱，听说她是第一次来望都还主动坐起来向导。张轩与她攀谈起来，他问她：“黎，你家在哪里？”黎想了很久。

　　她的家，是裴千树的家吗？张轩见她很为难，笑起来：“没关系的，我随口问问。”黎抬头，望都的夜晚月很美，一轮浅黄的明月挂在枝头，她仰起头：“月亮一直都是这么好看吗？”

　　张轩看到她的长睫，在夜里渡了一层浅光：“你要喜欢，明天也可以陪你看月亮。”黎微笑，摇着头：“不行，明天我要回家了。”

　　张轩心想，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和家里人闹脾气跑出来的，他陪她走了有二十几分钟，基本上是张轩问，黎回答，她对一切都很感兴趣。走至前面拐角的时候，张轩说：“哎？你要不要喝杯茶？”黎转过头：“我，我没钱。”张轩说：“我请你啊。”

　　黎摇头：“不用了吧，就在外面逛一逛好的。”“没事的，等我们喝完茶再陪你逛吧。”

　　张轩引着她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的逍遥茶舍，三楼是茶舍，二楼是宾馆。里面装修有些破旧，黎走进来看到了墙角的霉斑，她想起了五年前她在的村里，一到梅雨季，白色的墙壁会长霉斑，五年。

　　她差不多都忘了那段过去。前台的男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来，他又看了一眼张轩：“身份证。”张轩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在了桌上：“诺。”他看了一眼：“她的。”

　　黎被前台小哥一个眼神呵住了。不敢说话。前台男生敲了敲桌子：“喂，身份证出示一下。”黎看他那样子，感觉要把她吃了。张轩换了副笑脸：“哎？小弟弟，以前不都是一张身份证就够了的吗？”

　　前台男生角微勾：“你他娘的才是小弟弟。”张轩没想到一个前台这么牛哄哄的：“你什么态度你？你叫什么？我要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