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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夫君怜惜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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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你同阿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同女婿吵架了?怎么他今儿不曾来接你,嗯?”因着今儿做节,所以自己唯一的女儿雁容过来省亲,杨氏是高兴得不得了的,可是同女儿聊了大半天,眼看着女儿都快上裴家的马车了。

  却不见女婿过来,美妇人不由有些着急。“没…没有…”被母亲问起这个,美人儿吓得脸色微微泛白,本想着遮掩一二。可是她生来便是柔弱的子,虽说跟着母亲改嫁了二回,却娇气得很,竟藏不住心事,不一会儿眼泪就掉下来了。

  “阿娘您别问了…是女儿不好呜…”“怎,怎么了?”见女儿哭起来了。杨氏一下子紧张得心都要碎了。如今除了雁容一个女儿她还同现下的丈夫生育了三个儿子,可这娇娇女可是自己同表哥唯一的女儿,为了将她拉扯大,过上富足的日子,自己才忍辱三嫁,如今却见她哭了起来,可把杨氏给急坏了!

  “我,我…女儿说不出口…”“是,是不是你还不肯同女婿圆房?”说着,杨氏又小心地看看左右,忙扶着女儿的肩头抱着她说话。

  “囡囡,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女人命若浮萍…阿娘知晓你心里只有你表哥可如今你嫁了裴家,那可能家规森严的高门大户,女婿那样大度的人物,不计较咱们母女俩的名声娶了你做嫡,你便是与了他也不吃亏不是?”

  美人儿自是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忙不迭点头道:“阿娘,裴公子他很好,是女儿下呜…可是,可是前也,也成事了,只是女儿心里只有表哥…忘不掉表哥又对不起裴公子呜…”说到这儿,李雁容实在说不出口了。

  自从下定决心同裴仲卿圆房之后,她已经打算忘了表哥的,可是谁曾想昨夜她一时迷糊在男人着自己小的时候竟喊了男人表哥。

  虽然当时男人极为大度,并没有做出生气的模样,并且还狠狠要了自己三回,可美人儿还是察觉出来男人是生气了。是以,今她都不敢去请裴仲卿陪自己回娘家!

  “你…”瞧着女儿哭得那样伤心,面上又是愧疚的神色,一时也明白了许多,于是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不哭不哭,既然成了真夫也不怕这些了。好了好,快把眼泪擦干,该上马车了。别误了门晓得么?”

  “是…阿娘,阿娘囡囡走了…”伤心不已地抹了抹眼泪,美人儿却又觉着心里话说出来好受多了。

  于是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坐进了车座里,心里头却又想着今夫君兴许会晚回一些,自己去小厨房做些点心与他,再同他赔罪,兴许就不生气了。

  默默在心底安慰着自己,美人儿又觉轻松了许多,只是不想等到了裴家,自己才刚想着先去婆母那儿问安,却见婆母怒气冲冲地带着一帮婆子朝自己过来了。

  “你这不守妇道的妇还晓得回来?!”***裴家是江宁道的首富,又有世袭的爵位在,自然门规森严一些。

  尤其是不管裴家的爷们娶多少女人,纳多少妾室,这每一代家主都是单传的,到了裴仲卿更是第九代单传,所以裴家的男人一到成年便已经是妾成群,一般都是一嫡,一平,十来房妾室,加之无数通房供家主享用。

  是以在李雁容嫁进来之前便听说裴家的后宅妾倾轧,姬妾内斗得十分,尤其是裴家老爷原配死后,原是平的安夫人便被抚做正,不久裴老爷也过世了。

  当时裴仲卿又十分年幼,所以一直仰赖安夫人同安家的势力管着裴家的商行同庶务,所以如今虽然自己个儿是裴家的少夫人可是上头还有个才四十出头的婆母在。

  而这安氏夫人又是个极其厉害的主儿自进了裴家,做了嫡靠着铁腕手段将后宅处置得服服帖帖的。

  李雁容从小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子又十分温柔和顺,加之又不是心甘情愿嫁进来的,所以对这位名义上的婆母自有畏惧之心,这会儿忽地被婆母骂了句妇一时整个人都懵了。

  只茫茫然地看着安夫人,连行礼都忘了!“婆母…您,您何出此言?”“哼!我知道你有大郎护着心气大着呢,李嬷嬷把这妇的罪证拿上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安夫人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命嬷嬷把‘证据’呈上来。

  只见两位侍女端来的托盘上头摆着一条房夜裴仲卿用口脂作假的元帕,边上还放着一个绣着梁字的青竹叶荷包。

  忽地看见这两样物件,美人儿吓得脸都白了。“新婚夜不肯同大郎圆房,拿口脂来唬我,梳妆台抽屉里还藏着旧情人送的荷包,大郎被猪油蒙了心爱重你这妇,我眼里可容不得脏东西!”

  “不,不…不是这样,婆母,婆母您听媳妇解释…”惊惧不已地看着侍女拿上来的证物,李雁容简直着急坏了。忙急切地同婆母解释。

  “媳妇,媳妇确实同表哥有过口头婚约,可是,可是媳妇同表哥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那荷包上虽是梁家之物,可是上头已经用剪子碎了另一…”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妇废话,即便是缴烂了的信物,你新婚夜不圆房便是大罪过!做裴家后宅的女人最重要的便是替家主诞育子嗣,你瞧瞧从前你公爹,咱们代代裴家家主,哪一个不是嫡,平,妾室通房轮着日子伺候的。

  便是你公爹单论姨便有十个,偏你这妇不要脸,婚前惑了咱们家大郎,不许纳妾不许睡通房,好容易把你这朝秦暮楚的妇娶进门,新婚夜竟不肯圆房!你这里头镶了金不成?!”

  这三五年来,安夫人不止一次往裴仲卿房里人都被那逆子给挡下了,本来安夫人便想设计让裴仲卿娶了自家内侄女,不想他却硬要娶这小妇。

  这小子虽软弱却有个妇娘,十六岁便勾引了自家病秧子表哥,得那男人马上风丢了性命,才生下这一脸狐媚相的小种。

  后来为了养大这种又去了镇南将军府里做母,也不知道在将军府里被人玩了多少手才又改嫁到了华都李家,真真是家门不幸,偏生如今裴家唯一的血脉被这妇生的娼子上,几乎要把她给气死了!

  不停地在廊道上踱步,安夫人只恨不得立刻让人把这跪在地上的妇扒光了。“不…不是这样…”难受地捂着心口,美人儿只不住摇头“婆母在上,媳妇不敢作假说嘴,媳妇早已同表哥断了。断了情分了。只是只是裴公子,不,是,是夫君,是夫君怜惜媳妇,他怕媳妇疼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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