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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我不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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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彤月与如砚完全的摸不清头绪,方才还被关在小小的柴房里,此时不仅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还替他们处理伤口,连头发也梳了。

  如砚盯着那套干净的女装,看对方是要替他换上,有些为难,江彤月在一旁看着,心想,虽然不知是福是祸,但到此时也不必让如砚继续扮成女人,便道:“你们拿套男人的衣服来吧,他是男的。”

  两人女子皆是一怔,古怪的看看如砚,想着方才还要他的衣服,脸一阵红,推攘着出去了。

  如砚先换好的衣服,虽换上的只是布衣服,但他风姿清雅,红齿白,又是女相,可以说是个翩翩美男子,两个女子看得呆住,不由又红了脸。而如砚,只是个太监,早就心无旁骛,根本不将那两个女子的表情看在眼中,走上去替江彤月挽发髻,动作极是小心温柔。

  女子中的一个看得眼红,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夫?”

  如砚刚想否认,江彤月却按住他的手,说道:“是夫。”她与如砚经历了这么多事,哪还有尊卑之分,她也不想如砚处处显得卑微,受人欺负,反正是些不认识的人,便随口道。

  如砚愣了愣,张着嘴看江彤月,但终于没说什么,继续替她挽发髻。

  两人整理干净皆是难得的美人,站在一起当真是匹配的很,那两个女子当即无话可说,心想,同样只是挽了髻,也没见妆扮什么,脸上还有很多处划伤,这女人为什么就是比这里其他的姐妹长得漂亮,一比之下,其他人就是乡野村姑,她就是个大小姐,当真讨厌得很。

  她们都是出生穷苦人家,最见不得什么千金大小姐,就算江彤月现在只是看上去尊贵些。

  于是也没有好脸色,冷声道:“大将军在外面等着,说等你们打理好再进来,现在是可以见客了吗?”

  她们的口气微微带着讽刺,江彤月当然听得出来,也不当一回事,道:“可以了。”人再不也敢坐着,与如砚站在那里等着那位大将军进来。

  只一会儿,方才大厅里的男子走了进来,旁边站着李来亨,手里拿着昨晚从江彤月身上拿走的宝甲,像是被训过了,一脸的不服气,男子踢了他一脚,他马上将宝甲呈到江彤月的面前,道:“昨夜有眼不识大恩人,抢了小姐的衣服,恕罪恕罪,请小姐收回去。”

  江彤月看看那个男子,又看看李来亨,道:“这宝甲不是我的,是从那山贼头子身上剥下来的,你想要送你也无仿,不用还了。”

  李来亨听了一喜,看看那个男子,男子淡笑了一下,道:“恩人的东西怎敢要。”朝李来亨使了个眼色,李来亨乖乖的将宝甲放在桌上。

  “恩人?”江彤月又是仔细看了看那个男子,道,“我不记得救过你?”

  男子笑着自怀中掏出几片假胡子贴在脸上,道:“这回可认识?”

  “你?李过?”江彤月与旁边的如砚异口同声。

  “正是在下,”李过又将胡子收起来,“想是那次被关久了,脸的胡子,所以现在认不出我,是否现在英俊很多?”

  他说完,旁边的李来亨嗤了一声。

  竟然是李过,江彤月实在有些意外,不过说到恩人也不见得,当时只有如砚想救他才对,不由回头看了看如砚。

  如砚一脸的兴奋,他当时替大顺做事,必定当自己也是大顺的人,此时见到李过才觉得见到了自己人,没有着落的心,一下有了找到家的感觉,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听说扬州城破,屠城十,原想你们可能葬身于这场战事中,不想却在此处见到,也算天意,如砚,”李过其实并不知道江彤月的名字,毕竟是女子,不好多问,却还记得如砚,便对着如砚道,“听小来说,你们是山贼头子,不知又是如何一段经历?产生这样的误会?”

  他看上去只是随口的问,但毕竟与江彤月与如砚只是一面之缘,又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不算知知底,所以这样的询问是必须的。

  如砚于是将从扬州城出来到路遇山贼这段讲了讲,至于扬州城中的事一句话带过,只字不提白小玉,连在山贼头子的房中如何将山贼制服,也一句不提江彤月的狼狈。

  江彤月在旁边一声不响,听到如砚如此维护自己,心里感激,再看如砚的表情,似乎整个人都畅快起来,这也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看他这么开心。她与他自扬州城出来,何去何从其实并无定论,此时如砚像是找到了家,他可以留在这里了,而自己呢?她不由看着屋外绣着“忠贞营”的旗子,想到扬州城中地的尸体,想到父母惨死清兵刀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些人真的能与清军对抗?能为死去的百

  她正想着,却听李过问如砚,道:“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中原大地无一处可安身之所,此来湖南,你们可有亲戚投奔?”

  如砚看看江彤月,道:“我们只是听说湖南这里还算安全,并无亲戚可投奔。”

  李过便道:“如果愿意,可住我们忠贞营中。”

  如砚不说话,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却看着江彤月不敢答。

  江彤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真的能杀清兵?”

  李过道:“那是当然?”

  “可以为死去的百姓血?”

  “一定要的。”

  “好,我们留在忠贞营。”江彤月几乎没有多想。

  一大早,江彤月刚醒,如砚已不在房中,自从上次说了是夫,他们就被安排在一间房中,晚上总是江彤月睡,如砚睡房中的桌子上,幸亏现在已经是初夏,湖南的夏天热得很,若是冬天,只有一被子还不知怎么分配,当初只是不想让如砚显得太卑微,现在反而害了他,幸亏他懂医术,自林中采了些香草过来,在晚上点,不然屋的蚊子就够呛的。

  如砚总是在有人送早饭和洗脸水之前醒来,自己跑到山间去洗漱,然后与忠贞营的士兵一起早练,几天下来竟然壮了很多,看他快活,江彤月也越发觉得自己选择留在这里是对的。

  她将被子叠好,准备去开门,手放在门栓上,猛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讲话,是李过派来服侍她的两个丫头,就是上次那两个女孩子,一个叫草花,一个叫黑桃。

  “这忠贞营连太后都不太需要人服侍,她倒好,衣来伸手饭来当口,整天足不出户,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我们可是女兵,不是来伺候人的。”草花说。

  “就是,就是,我们忠贞营出而作,就她起的最晚,还要门口等她,大将军到底在想什么,白养着这么一个人。”这是黑桃。

  江彤月不由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应该还早啊,但若真是出就起,是当真晚了,她原地蹲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太习惯被人侍候了?虽然是小妾所生,但还是有老妈子照顾着,嫁到了顾家也是有一两个小丫头使唤,就算被囚在小院里,坛子也把一些事情给做掉了,还有如砚,连逃难路上也有如砚照顾着。

  自己果然是千金大小姐啊,人家讨厌她是应该的,她苦恼的不敢去开门,好半晌才爬起来,想想人家还等在门外,才不情愿的去开门。

  草花和黑桃没什么好脸色,将饭菜和洗脸水放在桌上,道:“过会儿来收。”说着拿着江彤月昨天换下的衣服,出去了。

  江彤月想说不用了,但竟然没有勇气开口,叹了口气,再看那桌早饭,哪还有胃口。

  屋外的天很蓝,她走出去看着井然有序的忠贞营,谁都有事做,谁都很忙碌,这样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养一个吃白饭的千金小姐,自己要么离开这里,想继续留下,必须学会自给自足。

  她又走回屋去,三两口将早饭吃掉,然后自己清理好,往厨房去。

  面与来收碗的草花遇到,草花一脸惊讶,江彤月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以后早饭不用送来了,你告诉我去哪里吃便可以,这碗,我自己拿去洗。”

  草花张大嘴,半晌才回过神,道:“你还是在房里吃吧,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还有,你会洗碗吗?”

  江彤月道:“会洗,我还会做饭,做的还不错,我以后可以去厨房帮忙。”说着往前去。

  草花跟在身后,道:“你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话了啊?”

  江彤月停住,道:“是听到了,但你们说的没错,这里所有人都在忙,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白吃白喝。”

  草花急了,道:“我们只是说说的,大将军知道了,非责罚我们不可。”

  江彤月回头一笑,道:“那么,今天他的午饭我来做如何?他吃了好不好,再说。”

  草花可不管她做的好不好吃,见拦不住她,转头就禀报去了,她不敢找李过,找了李来亨将事情说了一遍,李来亨对江彤月也不是那么喜欢,听草花一说,乐了,道:“这可要去看看。”

  两人奔在厨房,见江彤月正看着大得离谱得锅发愣,他将草花拉到身后,自己也躲在门外,捂着嘴直笑。

  江彤月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锅,那铲子也必须两只手才能拿得起,估计不好,自己掉锅里也说不定,早知道就不夸这个海口了。

  心里这么想,人却已经将衣袖起来,出雪白的手臂,试了试锅铲的分量,估量着这么大个锅炒菜要放多少油,然后开始动起来。

  外面围了一堆人,全是看热闹的,他们看着江彤月熟练的试油温,麻利的将菜倒进去,却极慢的炒着菜,全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锅铲实在是有些沉,菜必须翻炒得快些,不然要焦了,江彤月不得已,拿了板凳站高了些,这才觉得顺手多了,有热油溅在手臂上,很疼,但不至于起泡,她都忍着,以前做菜又不是没溅到过,人因为使尽了全力在炒菜,所以一会儿就汗浃背,看来以后要多练习,这样一定会越来越顺手,她这样想着,炒得更卖力。

  李过被厨子老孙叫过去,说千金大小姐这是要大闹厨房了,自己治不住。

  他起初不知这千金大小姐是谁,看到厨房门口挤了一堆人,走上去看,眼见江彤月一头一脸的汗,爬在板凳上在炒菜,不由一怔,然后就笑了,也不拦,与一群人一起看热闹。

  一大锅菜炒好,江彤月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虚,口中道:“不行了,不行了,第一天先炒一个菜,后面再加上去,你说行不行,老孙。”她一回头,才见屋外一堆人看着她,自己方才几乎是拿了命在炒菜,既要炒菜,又要防着不要掉进锅里,根本没注意周围,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当真有些震惊,人拎了锅铲,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先尝尝看,”李来亨先冲进去,夹了一筷子,进嘴里,烫得眼泪都下来了,却还在拼命的嚼,口中道,“好吃,当真好吃。”说着又去夹。

  其他人都凑上去吃,门口就留下李过与一脸慌张刚刚跑来的如砚。

  江彤月热得一身汗,脸更是白里透红,比原本的气要好上许多,整个人显得相当的漂亮,她傻乎乎的冲李过笑,道:“李将军要不要也尝尝?”

  李过看着她的笑,不知为何口有什么东西滞了滞,盯着她,竟然有些移不开眼,倒是旁边的如砚跑上去,拉住江彤月的手心疼道:“这里都起水泡了,小月,你何苦做这些。”因为江彤月的坚持,他终于不再叫江彤月“小姐”而是改称“小月”

  江彤月这才扔了重得要命的锅铲,不以为意的看了眼那处水泡,道:“我总要做些什么的。”

  两人手拉着手,一旁的李过看着,脸上的笑容一敛,但很快又笑起来,着手道:“好,我去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没有白小玉,大家会不会觉得很没有意思啊?呜呜,暂时只有男2与女主的戏,如砚貌似太抢戏了。

  另外,李过又名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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