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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炮兵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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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书友认为美军上当的次数太多了。事实上,对联合国军来说,识别混乱一直贯穿着整个朝鲜战争。保持怀疑的书友,可以看看夺袭白虎团是怎么发生的。那是发生在53年朝鲜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的事。在那时候尚且存在着这样的识别混乱,何况是战争期间。朝鲜战场上识别混乱的战役,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队伍走下了高地,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身后的火光越来越暗,不一会儿就拐进了黑暗中。这时战士们才松了一口气,个个暗自抹了一把汗水。张发富和杨民乐就更是双脚发软,在路旁找了块石头就要坐下。

  “你们干什么?”见此我连忙小声喝道:“继续前进,这是什么地方,还想坐就坐的?”

  “是!”张发富和杨民乐也不敢怠慢,小声应了声连忙就撑着站起身来跟着队伍。

  “团长…”走了一会儿,张发富像是想起了什么,紧走了几步赶了上来小声问道:“团长,你的伤…”

  “给我闭嘴!”我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回答道:“你们两个再给我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毙了你!”

  “是!”张发富很快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连忙涨红了脸退到一边。

  我心中不由一叹,这没经验就是没经验。才刚离开敌人的防线几步,黑暗中到处都是美国佬,他们还敢在这路上说中国话,万一有哪个美国佬起了疑心…

  好在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那些过惯了舒适生活的美国大兵不是躲在帐篷里睡大觉,就是几个人围成一堆的在火堆旁烤火,就连哨兵也是这样。这倒便宜了我们,一行人默不作声地顺着小路往前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人上来盘问,就无惊无险地穿过了美军的驻地。

  目标离美军的防线不远,只有几公里远。王显儒这时又充当起了导游的身份,一边对照着地图一边在前方带路。虽说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但我对自己的方向感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现在时,就算是在生活了几年的城市里还是会常常迷路,为此还错失了一个对我有好感的女生。原因是我在赴约的时候竟然走错了方向,结果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各自等了对方一个晚上…

  在朝鲜的时候就更是这样了,对我来说朝鲜的每一条路、每一座山似乎都长得一样。正因如此,所以每次行军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把地图交给熟悉地形的导游或是部下,偶尔只需要问下到哪里了、还差多久可以到达目的地就可以了。

  为了不让部下发觉我是个方向盲,我还很小心的每隔半小时问上一次。只是这一回,我却不需要这么做,因为还不等我开口,王显儒就对照着地图,小声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说道:“到了,那就是394。8高地!”

  “唔!”虽说早就知道这次行军的路程不长。但习惯了一动身就是走几天的我,这回这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带着战士们隐蔽在雪地里,抓起了挂在前的望远镜朝那座高地一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道刺眼的灯柱,与美军作战这么久,一看就知道那是探照灯。不过与其它阵地的探照灯不同的是,其它阵地上的探照灯都是旋转着监视高地下的要地,可是这里的灯柱却静止不动…

  照想也是美军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敌人来到这里,所以打亮了探照灯就把它随便丢在一旁。这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观察这个阵地的机会。在探照灯的灯光之下,我在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394。8高地周围的地形和美军的布置。

  394。8高地上杂草丛生,没有战壕、没有铁丝网,也没有任何汽车、坦克轰鸣的声音,只有山顶上孤零零的几个机阵地。山脚下一条公路弯弯曲曲地沿伸到背面的黑暗之中,东侧有一条小水沟,水哗哗地穿过公路下直径大约为1。5米的的水泥管进了公路下的小河。

  “嘘!”我朝正对着那座高地发愣的张发富招了招手,小声问道:“你们炮团是不是搞错了?这样的阵地会是敌人的炮兵阵地?一辆汽车、一门大炮都没有…”

  张发富端起自己的口朝394。8高地观察了一会儿,迟疑地说道:“没道理啊!咱们从敌人的弹道上分析,他们的炮弹应该就是这片区域打出来的。团长,394。8高地后面就是一大片开阔地,说不准他们把大炮藏在那了!”

  “嗯!”我皱着眉头应了声,心里实在不认同张发富的这种说法。

  张发富没有作战经验。我可是知道美国鬼子的那副德行,他们仗着志愿军没有空中侦察,所以一向都不会把大炮像我们志愿军那样藏在坑道里的,至多就是给它们一些简单的伪装…不过人已经到了这里了去看看也无所谓,总比漫无目的的在敌人的阵地里搜索要好。

  想到这里,我朝身后的战士们一个招手,就带着战士们猫着朝394。8高地潜去。

  394。8高地的警戒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松懈,当我们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的时候,发现山顶上一个放哨的美国兵都没有,只有七、八个不断地透出鼾声的单人帐篷,帐篷外生着一堆火,火堆旁一片狼籍,械、罐头盒、头盔、弹药箱、酒瓶等丢得到处都是。

  美国佬睡得很香,就连我们走到了他们帐篷前都没有发觉。黄四虎朝我打了一个手式,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问我要不要偷偷地把这几个美国佬干掉。

  我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相信战士能做到这一点,他们个个都是在战场打滚几年的老兵,要趁美军睡的时候一人对付一个,那还不是太简单了。但这么做的结果对我们完成任务没任何的意义,反而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危险。

  于是我朝战士们打了个手势,就带着战士们潜伏在394。8高地东侧的一个小山丘上。不潜伏在394。8高地上,是因为我不想第二天当那些美国佬起的时候,随便出来散散步都能踩到我们其中的一人。潜伏在这个小山丘里,既能观测到394。8高地的情况,又能观测高地下公路,而且小山丘在敌人眼皮底下,也是敌人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准备好你的步话机!”我拉着张发富和杨民乐来到下风处的一处雪地里,一边帮他用积雪做着伪装。一边命令道:“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准动,屎、都要给我拉在裆里,食物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保持步话机畅通随时准备跟总部联系!”

  “是!”两人应了声,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对着我点了点头。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趴在雪地里的我们虽说事前已经有了准备多穿了一套军装,但来自雪地的寒意还是一波又一波地朝我们袭来。有过几次经验的我,对这些也有些习惯了,但我相信趴在身旁的张发富却并非如此,因为还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他牙齿打架的声音。我不由苦笑一声,这才只是刚开始呢!这样下去我真有些怀疑他们能不能撑到天色再次入黑的时候。

  无奈地给张发富递上了一条巾,示意他用嘴咬着,这才停止了他那有可能把我们全都暴的声音。

  天色很快就亮了起来,我微微抬起一点头,把望远镜的镜头探出伪装披风,透过望远镜观察着394。8高地后面的开阔地,但让我失望的是,镜头里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外什么也没有。没有汽车、没有大炮、也没有任何车轮的痕迹。

  于是我就在想着,要不要趁现在天色还没有大亮,敌人还没起的时候换一个地方观察。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了。大白天的时候。我们很难骗过敌人。这是美军的防区,伪军很少在这里出现,有也只是些导游、翻译什么的。所以即使我们全都穿上伪军的军装,还是寸步难行。显然我们也没有办法化妆成美军,除非我们中有一个传说中的易容大师可以把我们变成白种人…

  想到这里,我就只好将错就错,继续潜伏在这里等待着黑夜的来临寻找另一个机会。

  炮团的人可把我害惨了!我一边守着,一边就在心里暗骂,他们每找到一个错误的目标,就意味着我和战士们就得在雪地里多潜伏一个晚上。这样下去,如果我们一直都找不到敌人的炮兵阵地。是不是说我们就不能回去了?

  我可不想成天这样在美军阵地里东躲西藏,像个老鼠一样转着圈…

  太阳越升越高,面吹来的山风没有那么寒冷了,394。8高地上的几个美国佬也终于有了动静。

  “嘿,醒醒!”一名美国佬最先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用脚暴地踢了几下邻近的几个帐篷叫道:“都给我起来,他们就要来了!我可不想再像上回一样被那个混蛋给叫到山下去做俯卧撑!”

  他们就要来了?闻言我不由有些疑惑,他们是谁?难道是…

  念头刚起就隐隐听到公路上的传来了马达的隆隆声,394。8高地上的几个美国佬很快就忙碌了起来。穿衣服的、找袜子的、提子,伴随着咒骂声和抱怨声成一片。接着没过一会儿,那些美国佬就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地分别站在几个机阵地上行着军礼。

  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偷偷地瞄了卧在身旁的张发富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虽说这时的张发富已经被冻得脸色发白直打哆嗦了。

  过了一会儿,公路的尽头就转出了十几辆谢尔曼坦克,每辆坦后都牵引着一门八英寸口径的大炮,后面还跟着十几辆载着炮兵和炮弹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排成一条长龙,缓缓顺着公路开进了394。8高地前的开阔地里。

  谢尔曼坦克一放下后面牵引的大炮,马上就在工程兵哨子和旗子的指挥下,用推土铲把雪地铲平,把各门炮的炮位做好。炮兵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搬弹药的搬弹药、架炮的架炮,原本十分平静的394。8高地霎时就热闹了起来。

  这时我注意到身旁的张发富有些动静,缓缓转过头去,发现他正伸出被冻得颤抖的右手,抓着步话机就要像总部报告,我赶忙朝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的动作。

  张发富虽说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收起了步话机。

  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见此我不由暗笑了一声,才只有十二门炮就急着向总部报告了,就算你计算的参数都准确,成功地引导了炮兵打了几轮炮过来,那能打掉美国佬的几门炮?你也不瞧瞧那些美国佬在布置炮位的时候,还在后头留了许多空位…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过多久又开来了一批大炮,同样也是用谢尔曼坦克牵引的。这时张发富才明白了我的用意。不由敬佩地望了我一眼。

  而我的眼光却是羡地盯着那一辆辆坦克…话说这谢尔曼坦克还真是美军的一个法宝,特别是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天。这时候用汽车牵引大炮的话,轮子很有可能会打滑或是陷进雪坑里。但用谢尔曼坦克就不会存在这种问题,而且谢尔曼坦克前的推土铲还可以迅速地开路和布置炮位。在这恶劣的天气里,谢尔曼坦克的作用还真是没话说。不过似乎也只有美军才有条件做到这样用坦克来牵引大炮了。

  “轰轰…”

  那些炮手一架起大炮,就毫无目的朝着我军的方向打起炮来。一发发炮弹打了出去,一个个发烫冒着烟的弹壳退了出来,那些炮兵们就像没事一样一边操作一边说笑,到了要开炮的时候就捂着耳朵。

  之前我就听李暗说过美国佬的这种八英寸的火炮,他说美国佬这炮可以打70公里,正好是我军两天的行军距离。换句话说,就是咱们拼着老命的跑了两天,美国佬只要用飞机跟着我们,然后一轮炮火就可以把我们给全打没了。而且这70公里还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要真算起路来,就是跑个三、四天都逃不出它的攻击范围。

  美国佬就曾经利用这个优势给我军的炮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李暗说他就碰到过这种情形。有一回他带领的几门炮在撤退时掉队让敌人的飞机给盯上,奇怪的是敌人的飞机也不投弹、不扫也不引导炮兵开炮,只是时不时地换上一架飞机隔远了转圈。跑了三天他以为没事了,于是就联系上了大部队,把炮拉进了大部队的掩蔽处,没想到这时美国佬的炮弹就扑天盖地的打了过来…

  也难怪志愿军会有一条军规,一旦有谁或是哪辆汽车让敌人飞机发现,就必须留在原地不动,等着敌人的飞机前来轰炸。如果违抗这条这军规,其上级有权将其就地击毙。

  这就是志愿军在无奈之下,采取的牺牲小我保存大我的军规!

  现在,看着眼前这一门门曾经给我军造成许多伤亡的远程炮,想着他们很快就要在我军炮火的打击下灰飞烟灭,一种兴奋感在我心里油然而升。

  “轰轰…”

  美军继续有一炮没有一炮地打着,反正对他们这种远程炮来说,只要随便打上一炮都能打到北朝鲜境内。他们不缺炮弹,也不关心这些炮弹是否会打到平民百姓,所以他们权当这只是热身了。

  “轰轰…”

  伴随着一阵阵炮声,越来越多的大炮在坦克的牵引下进入了阵地。我略地数了一下,大慨有四十几门,有些是榴弹炮、有些是加农炮,再加上坦克、汽车、弹药…差不多把面前的开阔地都铺了,我这才朝趴在身旁的张发富轻轻点了点头。

  张发富眼中立时闪出一道兴奋的光芒,握着步话机就轻声呼叫了起来。

  随着几个我根本就听不明白的数字报了出去,不一会儿天空中就传来了一声炮弹的怪啸,接着就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就在敌人阵地两里远的地方爆炸开来。

  接着张发富盯着那发炮弹的落点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再次报上一连串的几个数字,接着又是一发炮弹,但遗憾的事还是没打在敌人的阵地上…

  当第三发炮弹打在附近的时候,美军炮兵已经察觉到了有问题,他们立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慌乱起来,动作快的连忙调来了坦克想要把大炮拉走。

  我不由着急地望向张发富,只见他紧咬牙,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趟,眼睛盯着刚才炮弹的落点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知道他这是在心算敌人炮兵阵地正确的坐标,于是也不敢打扰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张发富咬了咬牙,再次朝话筒中报出了一组数字。

  “呜…”天空中传来了一声怪啸,接着只听轰的一声,一发炮弹准确地在敌人阵地中呈辐状爆炸开来,立时就把一辆军车炸上了天。

  “中了!”张发富兴奋地大叫一声,朝着话筒大叫:“所有炮火五发急速,所有炮火五发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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